这两天血液里的温度有陡然升高的迹象。我像一个极有权力的人一样维护它。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与别的人血液里共同的东西？
我并不打算就当前高涨的反日情绪发表评论，更遑论参与。但是，血液里的血真的有触动。我想的是，以怎样的角度去思考，这样一种现象，这样一种民族感情。我并不是想做一个有智慧的人，也不是说做一个故做冷静的人。有时候是，无序，纷乱，不知从何入手。这时候我会想，在轰轰烈烈的战时，像沈从文等表达不多的知识分子内心是怎么想的？那样数年间的分分秒秒，他们的心理活动，是怎样度过的？做一个更沉着的社会学分析家，像苏珊·桑塔格那样？做一个无政府主义的哲学家，像后期的让·保罗·萨特那样？萨特会参与，会演说，会阐述高深的理论。像海德格尔那样？这些归于思想的浓度。任何社会现象都是哲学迂回的小径。战争，和战争的触点，都是人类思想/存在盲点的。他还好像不是这么解释的。他好像是说“是人类思想思索中的‘金X’”。他的学生汉娜·阿伦特描述得更清晰，是人类人文思想旅程的一个小环（与科学枝术并行），就像细胞，因为某种力量，在一个小岛上瘀结。意思是，之后会解散的，会到别的地方去。
很难判断现在是什么时刻。昨天我在一首小诗中说“可能是十分寻常的时刻，也可能是有争论的时刻”，在某个行进的舞台很难判断个体的处境。不是有很多人声称撑握真理吗？这是发声的时候。
其实我特别害怕听到这种声音。哪怕是种次声音。不怕听错了要义，而是——怕成了人们理性判断的干扰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