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倦至极,
暴雨击打雨刷。
仍然一百二十马力。
深夜两点,赶到一个乌黑小镇。
还早,母亲还没有到。
想张望一眼这偏远小镇。
满是水坑的街道,
车的兴奋感还没有降。
顷刻两个车胎被扎破,
这么晚,叵测还没有休息。
雨水中找不到救援——
伫立街头多像忧伤的你。
只看见几个穿雨衣办夜事的人。
没有办法,摸索着,
进了一家暗黑小旅馆。
里边无人,全是下半夜的滋味。
全是下半夜的暗、惰和粗心大意。
趁此,就和衣在沙发上躺下。
梦是干裂的,心思
模棱两可。想着母亲。
仿佛听见有人转身,
一个丰腴的胖女人——
但又不好确认。不一会儿,
电话铃响了,刺穿了他的心。
吧台背后果然睡着个女人。
慵懒的,咕哝的声音。
听出来了是个熟悉的声音,
他将这女人理解为老板娘。
她拒绝了那边,有点情调地。
她懒懒地睡下,没有发现外面的情况。
电话铃又响了,几乎有三次,
她拒绝得很有技巧。可是,
那边仿佛并不甘心。
仿佛有强烈的需求。
那边,直接来了,要约她出去。
进了门厅,看见沙发上有人
便警惕,假装地上了二楼。
这时她还在朦胧睡意中,
这时他在外边似睡非睡。
来人从二楼打下电话,话音
雷响。——还是那个意思。
这时她扭捏坐起,仿佛意识到
外面有人。意外的是她只是
察看——并没有驱赶的意思。
而她也完全同意了那邀请。
几乎蹑手蹑脚、小心地出了大门,
并将这临时的证人反锁在里面。
大约,半小时,她回来了。
这一下一觉睡到天亮。
而他作为第三只眼只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