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会儿我漫步南昌街头，
痛苦地哭泣。
现在我又为他们消失不见
而伤神。——他们到底
去了哪儿？那一会儿
抬头就能看见的焦灼的面孔，
似被缴械的士兵的后裔，
而我也只是一个稚嫩的诗歌儿子，
在疲乏的二楼，看见钟楼里
没有钟声，广场上没有广场；
人们揣着酸黄的枝叶，
鞋跟为沉重的历史所累，
记忆指挥他们左转，他们像羊群一样
左转；历史指挥他们向右，
他们又向右。他们身上的衣服
也是历史的，我对他们啜泣。
我常常莫名地在这黑暗的二楼啜泣，
通宵没有对象，没有现在这么有意味，
只有下面的人流，这座老城。
——当有人抬头看见
我赤身叉腿跨坐在窗户上，
我几乎焚烧在没有火光的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