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网
级别: 创始人
0楼  发表于: 2015-07-20  

挖煤




那时我们四家人一起去挖煤,
小舅、大姨、小姨家和我们。
就在茶树山中开一个小洞,往下掘,
找可能有矿脉的地方。那矿脉,
在岩层中闪亮——是又像不是。
我们的洞沿着矿脉走,只容得下一人。
难以描述它在山体里的情况,相当于闪电,或者蓝天上一架失事的飞机吧。
我们、小姨、大姨和小舅都想快速致富,
别家人已经在这大山中开出煤洞。
小舅是老手,他挖过的煤窑不计其数,
每次看见他往外运土方,既有草根工人
做事的执着,又有山鼠探出头来的诙谐。
外公是天生的孤寂的守窑人,只一个人
在这深山密林中;几次去看,以为他不在,
结果又从莫名的地方、一丛岩或一丛树后冒出来。
——这下好了,又可听故事啦!外公从不觉得
生了蛆的霉豆腐难吃,他从不觉得
臭水沟里小死猪不能吃,他将伙食咀得津津有味。
不管儿女们挖了几个煤窑,出不出煤,他总是
一个个去守,去等候。在空闲时,斫一些
灌木,杂草,给一天的煤窑工程扎架堵土。

描述
快速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