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斯 |
2017-09-18 17:18 |
老父记
单薄的身影,羸弱的目光, 不接受眼前发生的任何事。 母亲给他熬药,他说不要; 母亲说去医院检查一下,“你那流血了”。 他说不要,辅以聊奈和坚毅, 眼神中透着痛苦与凄凉…… 虚弱已令他无法对抗。 不晓得这是不是对花氏的悲叹?
“你今年八十了,儿女要给你做酒。” “没有,没有八十。我斫柴的那年记得十六……” “八十了,身份证上这么说。” “我当兵时连指导员对我说十七岁, 他非常喜欢我。我在湛江,在湛江。” “儿女们都回来了。你挖的山,树长得更高了; 你种的谷子和菜,他们都吃了。楼上的 那个禾桶,记得吧,我们一起打禾。”
以前母亲骂父亲不出去做事,父亲则怪母亲 做事情太少。现在,他天天坐在那里, 老屋的一角……沉默、无语,无论是天黑还是天才亮。 看母亲一个人做事,田里的、土里的…… 本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完成的。 如今只是后生们才做的。“几次, 都吓一跳,黑咕侬通,仿佛他死了。”母亲说, “以后他死了怎么办,天天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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