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他,被搬到一个更小的角落。
原来哪儿都有角落。
我看见他饮完酒,早早地睡了。
像我一样中午饮了酒就想睡,
晚餐也不想吃了。
酒在肚里开花胀红了他的脸。
我们算是打扰他的访客,
一年就这么一次,
我看见他明显地老了,眼有浮肿;
大声地喊“叔叔还好吗”?
敲门的时候也是这么喊。
他肯定听清楚了,但不及时回应。
为什么要及时应呢?我让他多吃点,
不要晚上不吃。
我知道,在酒意朦胧的时刻,
会想什么。但有什么用。
我在朦胧的时刻就想写大诗,
或别的,但有什么用。
德叔从他有味道的床上翻滚起来,
低头摸索着。
我不要他摸索什么。
他床边的三花酒瓶,或锦江酒瓶,
都是我年轻时喝过的。
而今又多了几瓶,我看见他
后肩花氏共同的龙骨包那样地凸现。
2025.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