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眼翠绿。由苍黄演变而来的酞青蓝、鹤顶红。
草地上的绸格线,石头是汽泡,大地是透明之物。
君行石涧。或藏于峰巅,或嬉于茅叶尖瓣。
如同物相之人生的波荡。
胸中之物拟自然之相。
在于未成形、未央,
而自然之物却很坚固。
但那么行之流云,悦之于情怀呢?
或者说这些年的积垒,世相之潮落
又到哪里去赋形呢?
虽然熟悉每一块石头,每一片茎叶,
如陶公般蓑衣附体,
如希孟那样行之不枯。
但是哪里经得住苦难对身体的折磨?
心性寂,似真又假。
不然如何求严夫子之热烈?
君之所见,皆为翠绿。由枯墨黢黑,地之苍黄而来。
山雨塑自然之身,画亭榭之绿。
观察它,也就是省察自己。
王朝固可兴灭,但不可以不察。
天下之事,又哪里不是自家之事?
藏于花叶或藏于拙,能藏住吗?
大地本是坚硬之物,
如何却是透明?
生命本是过往之物,
如何托之将来?
事事屐履,不一定要让空无看见。
花繁景茂,不一定要待衰败之时。
然终了又哪一项不是悲切,消逝之境地?
嗟乎,翠绿由苍黄,孤苦,千愁演变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