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塔格峰
有一段心路历程
是在穆斯塔格峰完成的。
感觉自己是个小人影，
在那雪的背景中。
没有考虑我的体力
和外部风的寒冷。
要知道，布伦口
只适合两种事物生存。
一种就是诗歌中的自己，
另一种就是诗歌中的高峰。
冰川落下，
安然无恙。
自己不可能是穆斯塔格峰的
唯一攀登者。
他人也不可能是公格尔峰的唯一攀登者。
它们相隔如此之近，
又如此之远。
有如近代和现代。
布伦口
到布伦口。
这里的路是蓝的，山是蓝的，水是蓝的，人更是蓝的。
雪是一种无物，雄浑。
词语中的瀑布，
从公格尔山冲下。
下边是明信片般的公路。
祖莱卡，
从毡房中出来，她告诉我，
这是她的家乡。
如今她考上了大学。
土库买堤
总觉得他们快乐地生活在这里，
他们也觉得快乐地生活在这里。
这里的山上没有树，
只有雪
和雪的神圣。
他们走不出这里，
除非累死一匹马，
除非再累死一匹马。
雪山下，他们的房子矮得可怜，
像羊蛋蛋。
但他们热情呀
杀羊时。
朋友来了时。
节日来临时。
看着他们彻底不眠、载歌载舞的样子
我羡慕起他们来。
哈依再娜
欢唱吧，柯尔克孜牧民，
一直欢唱到黎明，
哈依再娜不再入眠。
欢唱吧，
语言中的国王。
昆仑山的牛羊将早日归来。
今天村庄上来一群客人，
哈依再娜羞红了脸，
五步、七步，旋转起来。
雪山为帽，帕米尔为房。
诗歌和美酒，还有哈依再娜，
不再离开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