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有姓名吗？
那些被杀死的人
有姓名吗？
中间有一个曲折的故事，叙述一下
从他们的幼年讲起，
在广大的农村，孩子们
朴素天真，生在不同家庭，
也许一个村只有一个，
有的一个县只有一个
这样的孩子。他们早慧，
自幼读书，无论贫穷或富有
他们都像早春的花朵。
他们走向国家，
就像话剧演员的脚步，一根根木桩
移向一个集体。
黑白的岁月他们催白，
就连脸庞都难以看清。
但他们绝对都有
一个土里土气的名字，
都是父亲心痛的娃儿。
然而，如果将他们编在一起，
名字就有可能相互构陷。
有的是肉体率先陷落，
这样名字便更无所适从。
有的就这样相互掺杂、更替，
更无法知道他的名字。
甚至笑容、脸庞
都相互构陷。甚至不知道
他已死去。
就像杀死一片草，没有名字，
就像砍伐一片林，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就没有罪孽，
没有名字就良心愉欢，
没有确切名字
就等于遗忘，
历史上的事确实是这样。
那些人有名字吗？
这是一个日本人问的。
那些被杀死的人
有姓名吗？
这是死去的那些人的
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