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收拾妥当,准备将会财叔送上山时,准确说是我将会财叔的骨灰盒从草棚中端出来鞭炮声响起之后,我看见父亲拖着年迈的身体站在屋坪边看,仿佛是随了送他一程的内心,仿佛是想看看怎么回事。毕竟,这么多年没有处理死亡,我们有些手忙脚乱,陌生而凌乱地将仪程走完,当我将会财叔的骨灰盒交给八仙锁呐声潦草起响起时,我偶然瞧见父亲的身影。我们简单地将会财叔送到对门的山上。一张我害怕的葬了我婶婶和其他一干人等的山上。我始终不能忘记的是父亲弯腰斜看的身影。我以为他不会来,或者他看得太多了,这并不新鲜;或者这并不是太懂情义的老弟,不看也罢。但是父亲还是在他临走的那一刻,站出来瞭望。就像我以前(前年)与母亲一同上山去挂青一样,他孤独地在层坪边看着我们。然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这竟是他最后一次瞭望,一个月后他自己也死去了。于是,这瞭望仿佛是在看自己的死亡,自己死后的仪程和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