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讲一次,他们的故事都会讲混。
事情就是在广东教打打死一个打师的故事,
事情就是在九江担棉花打死一个黑店老板的故事,
事情就是在下肯塘肉砧师傅扯祸让屠刀从手腕上砍下去然后赚走一只猪后腿的故事,
事情就是在教财里厅下两招将一个王姓打师放倒在屋前水沟里的故事。
不光他会讲混,我父亲也会讲混。
哈了酒他就喜欢讲一些这样的事,引以为荣的颜祥公的事
和茂三公的事。茂三公不知是不是茂景。
第一次讲也许是清晰的,第二次讲
两个人的故事就混杂了。然而这是故事的唯一源头,
我也无从考证。就像屋边的冬青,
生得常青,四季无辨,但它古老的根
深深地扎在十甘庵的地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