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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14-12-29  

母亲


女儿在门槛上哭。
但她还是在菜地里栽茄苗。
瓢泼的大雨将她裹挟成一只的银兽。
新出的樱花枝拂扯她年轻的、我看不见的脸。
实际上她还是瞟了几眼,
妹妹头上的虎头帽,还在。
栽完了辣椒苗,还必需栽几棵茄苗。
斜坎上的泥淖又湿又滑,枝梗丛生,
她钻进去妹妹这一会儿瞧不见她。
栗树上的乌鸦被这五月的大雨惊得大叫。
她要快些忙完才能赶往学校。
这山阴,这山水,并不是美景,
这菩提林,这樟树林是她穿过的影子,
她抱着女儿,那么美丽。但我看不见。
我看不见,或记不清。就在她赶往学校时,
一队人,从森林深处窜出,着军服;
都是她的学生,那些有浓眉闪亮眼睛的学生,
命令她——命令她做泯良心的事——
“不必去学校了。在家做了什么私活?!”
她在一座古庙前被踹倒在地,她的女儿、
我的妹妹,奇怪地瞧着,没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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