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上躺着我的祖父和高祖父们。
我在下面劈柴,
做些简易的针线活儿。比如用竹尖,
引穿一张大网,网结好了,又可填装红薯。
没有事就坐下来,想一些虚空的事,
酒盅,适时地出现在腿边。
没有事就继续搓麻绳。
棕丝缠绕向右,借助机械,
然后大手闪速一收,魔术一般。
高祖父们的事,实在看不清楚——
没有记录,就如这些青草。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们也曾在这山下闲干着活儿……
在这山下的某一天,有意无意,想起他们的祖先。
现在,我打算到老屋和老屋边的菜地走一走,
拖着长刀,一路砍伐,这里杂树与荆棘
丛生,有些亲友就埋葬在菜地里。想到西方
有些高士埋葬在教堂里,又看看自家的菜地,
难以自拟,我没有他们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