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群真正的仙人,
一切删繁就简,
嘻笑,观望,疑问,慢动作的表演
使你怀疑这不是真正的人生。
一个九十多年的阿姨,惊恐地
害怕工程车疣猪般的轰鸣;
已经很慢了,但还可以更慢,
从筷到碗,这究竟是多少人生旅途呢?
另一个直接躺在床上,
就像考验生命在多大程度上
可存留在破败的骨头内,
不理会儿女、亲友的唤醒。
对面的楼上是痴望的孩子,
我不敢轻易说他们蔑视自由。
因为我也至今
不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漆黑的小窗户内他们的脸庞轻柔而光亮,
每一个身后都有令人心锥的故事,
并不是家破人亡的深重灾难,
而是疲惫生命里的麻木与无趣。
一座我以前的学校,从那里
学到的知识,未完全了解;在那间
以前欢笑的寝室(学诗的秘密),
现在住的是一位纵情的女疯子。
她像我们一样乱晾小裤头,乱屙屎
作画,还原了学生时代的乱。
现在我的小岳丈也住了进去,
他似人生的一位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