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一口棺材
地底里推。
还不是说我之前说的沉,
推到哪儿,哪儿就喷出一树大桐花,
忧郁白色的大桐花,
开满山冈,开满州城,开满江南。
我不晓得,那些人
是怎样在地底工作的。
那地底除了泥土和黑暗,
是不是也有水一样东西?
他们挑选在这水中潜行?
……棺材沉重得,如鲸?
只有大樟树上面,仍然是天,
这可以上去纵身一跃的地方。
仍如棺材沉入地底?
我在这万分之一秒中游呀游,
还在地表的棺材呀在等待哀乐,
可是演奏的人呀,怠慢等待。
就像从地窖中释放出黑光,
在崇山峻岭之上观看。
我没法确定这里面有没有掘煤人,
我没法确定是几个人,八还是十六?
他们工作得有序、准确,准是准桐花的时,
还准那个死人的时……
这里面一定有神圣和伟大的地方。
这些人一定有神圣和伟大的地方。
这地底一定有神秘、非了解的地方,
这棺材一定是我们杰出的制造,
远朔商周——但不能确定
它们何时,就在这下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