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记得
那是一场暴雨。劈里啪啦打下来。
地上像是布满了地雷。
他艰难地跋涉着。
脑子里只有一个很小的世界。
雨是这天的主角。
无论劈在杉树上,芭蕉上或直线上,
无论劈在军车上,营帐上或空间里,
都使用了最大的蛮力。
它们在这一天很有个性,
劈下许多飞行的子弹。
将现场搞成一团泥浆。
他们那时在田野的边缘,
由原先的灾难,恐惧,
产生一种飞翔的感觉。
雨水,将所有的事物
(无形和有形的)浇铸在一起。
追踪者的表情凝固了,
死亡的表情凝固了。
枪弹找不准生者。
找不着美。
“我们一家,幸运逃生。”
然后是难看恶心的土黄,
从喉管里被灌注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