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幽灵，野鬼，
描绘这幽灵，野鬼，
害人无数，魔力无边，
在这一天践踏一块稻田，
沿着槭树，或田埂而来。
或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被征用或被诱骗。
或是在某一个地方长眠不醒，
像一个蛹，在一个墓穴或阴森的地方
羽化而出。
她们有了光阴，获得短暂的
行走机会。
断了腿的，被什么接住。
——看见天空漫天的纸钱，
像家鬼那样，接住一份。
也有在这一天，抑不住自己的苦难
哭哭啼啼。在河边或在一根藤上，
她多年前死的那样，
白眼长舌，在人们不经意的瞬间
吓得人——魂飞魄散。
正好，她们要收的
就是这魂；她们缺少的
就是这魂。（抓住，可怜那人）
拿着这个壳，去做自己想做的：
投胎，复仇，或是别的。
因而人们早有儿歌：
“七十五，不出门；出门办事要早归。”
因而在这一天阳界寂寥，
阴界繁忙。如果有人心愧
该怔怔忏悔，求一个大安！
怔怔忏悔，求一个大安，
多维的空间，便会平复下来。
徐徐回到，原先的那个基点，
人性的或动物的，自然或超自然的，
就像人类的一个心灵缺口，慢慢愈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