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并不是不能
在树梢上飞行。
那上面，几乎有纯净的快乐，
可以诙谐地看着下面。
下面数百人
通过了麦田和沟，
本应爱护和浇灌的麦田，
夭断了青蛇爱吃的麦叶。
他们拿着苕帚和铲。
他们集体的恶，被唤醒，
他们各自的恶，又出自
善的规劝。
上了一个陡坡，又来到
梦的边缘。
下面全是可爱的乡村，
被评为善良和幸福的人。
这梦的边缘全是大树，
仿如城垣，仿如天之涯；
下面斥责的声音，如果
静下来，仍能挑出缝隙。
但所有人都被卷入。
成为某种道德的对立面。
——他只是觊觎了
某个人，那个拐子的妻子。
汹涌的人群中，有教师、
有书记、有对他友好的人，
同他有隙的人一听这事便
放下手中农活奋勇冲到前面。
他惊慌失措、了无办法就
猛力往树上一跃。
这和圣人听不了俗众的闲言碎语，
有异曲同工之妙。
竟然上了树梢在那徐徐飞行，
下面的人便土豆一般没了面孔。
之后，我们再也没看见他下来，
让我们的记忆留下永远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