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伙伴死去，大家为此哀伤，
又有伙伴死去，大家感到惊讶。
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死去的样子，仿佛看见自己，
不自觉地想到自己也可能这样。
痛苦地僵直，其状若巫。
或者巫参考了它，眼睛无神，
爱和血缘都唤不醒起他。
——这就是死亡吗？
大家这么想，神圣而不可知。
也可以说是神圣而可知。
于是哭几天几夜，颂其功德。
心想同星宇一样，有暗示功能，
于是择山川参宿之地，祈祷庇佑。
死亡，能让一个人去哪里呢？
能去沉重之体不能逾越之所。
或者当第一次发现死亡是洞穿，
是告知，是敬仰，反而可以制造死亡。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看见了原先和未来的
自己，从他人身上映射出来的自己。
因而是告知，告知上苍和后人
他生前是这样的，有这样的型制。
在泥土框出这样的造型——
人是星宿，人是天宇，人是所知。
死亡是悲痛中的敬天立地的颂扬。
这是后来衍生的。面对第一次死亡
大家都感到惊吓，联想到诸物
都如此，又释然。但是在感情上
仍难以接受，因为共同的狩猎
被中断，苦难让更少的人去承受。
2025.1.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