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甘庵好在哪里？听说
祖父的外孙每年春节都在这玩一个月。
父亲挑来他们来，挑着他们去。
那是要挑什么样的茅山啊。
在这里玩些什么呢？
三口水井？晒坪，树山？树山里的苦槠和祖先的坟墓？
与我父亲玩？与德叔玩？与姑姑玩？
那时他们多么年轻，
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还与水根叔玩？与那两个在火塘中烧死的哥哥玩？
那时他们多么聪明，教石银泉的表哥，
教秋泉浓的表哥；那时表哥多么小，
现在都年近八十。
喝酒的时候，他们都说他们小时候都来外婆家玩，
一玩就是一个月。我父亲去接，又送。
父亲也大不了几岁。
就是不知父亲是怎么挑他们过茅山的，
茅山上的大石，茅山上的小路，比园林曲折。
那时十甘庵的夕光多么美好，我的祖父、祖母，
还算年轻。野草以难生存到屋边。
山的事，田里的事，暂时停歇下来，
或者根本不用他们管。
山上的事物，土地上的艰难，
他们根本不用知道。
每当我的两个大表哥谈到他们年少的事，
我就泪流满面，一方面是酒，
另一方面是他们的确觉得十甘庵温暖，荣光。
2024.8.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