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一位画家,就只画十甘庵的栗树、十甘庵的青石、十甘庵的水塘、十甘庵的狗骨刺树,还可以画一块旱土。
涂上忧郁的气息,栗树单调挺立,叶子像被咬过;青石几处淡墨,斜插在陡墈上;
水塘的水多碱,活的又像死水;狗骨刺树刺坏天空,也刺坏空气;
那块旱土嘛,种荞麦、小麦都长不高,似竖了几行空笔管。
如果我是一位画家,我要画几十年,这些栗树、这些青石、这口水塘、这些狗骨刺树、这块旱土,
栗黑的部分可用轻笔,主杆无所谓,栗叶像人脸一样勾画;上百吨的大青石,只露出一小部分,青苔和石斑可用重笔;
像命一样的水塘啊,歪斜着,从崖缝中流出;狗骨刺树像待卫,也像咒神,到处都是;
至于那块旱土,可能改作晒坪。
如果我是一位画家,它们在红云下,在蓝色波涛下,在土色天空下的情景,我绝对是不会放过的。
2024.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