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有太多的痛苦和死亡
几乎可以信手拈来，都发生在
我的亲友间。
几乎不用粉饰。就说今天的表侄
他三十多岁就患上鼻癌。
数年前，他父亲在煤矿被矿石刺破喉咙
痛苦两年后死去。
他母亲天生是个穴子。
他母亲的两个弟弟，一个是哑巴，另一个终生未娶。
我为他写过诗。他们两个都写过。
他外公突然暴死。
一生勤劳，我记得他外公中午才吃早饭，晚上才吃中饭。
有人说我写太多的痛苦和死亡，
但我说这都是我身边的事，
几乎不用虚构。他们的痛苦和死亡，
几乎可以捡过来。比如，
前面说到的我表侄母亲的弟弟（哑巴），是我东平哥的好朋友。
东平哥大家知道吧？他一九九0年因挖煤被砸死，
是第一个因挖煤被砸死的人。
现在我不大相信，回忆他的尸斑，
可能是矿主欺诈，假装说是矿难。
此后村里因挖煤被砸死的便有桂花伢里、贵伢俚、
秀学俚以及秀辉俚崽。
都是年轻的二十几岁。
谁又愿意去呢？都是活生生的痛苦和死亡，
根本不用夸张，更不用技巧。
2024.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