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老王死在一张烂床上，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他的理想和身体破灭，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身体消停了，不久便破灭，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他是少年大志，意气风发，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奋不顾身，矢志不渝，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而后理想破灭，一事无成，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先是失明，又不能像博尔赫斯样思考，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失明很多年，不见好转反而加重中风，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他停下一生的热爱，绘画、书法和作诗，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他有一颗激动的心，当谈到诗歌时，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他自命不凡、个性十足、我行我素，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他的人生中间的那段我最熟悉，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可怜的是他的发妻，生命的最后时光仍在陪他，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人就是如此，于烟梦中无故地死去，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都是如此不情愿、匆忙和粗糙，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我要说一句：死亡是粗糙的。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下
刚才去看了你。你果然油灯枯尽地躺在床上，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像得道高德般只剩一张坐化像，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你的眼膜和嘴巴几乎全黑，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去掉了身体里的水分，去掉了人类的欲望，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去掉了我们的风俗和文化，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陈述死亡又霸占了全部死亡，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我在想你有什么遗产，有若干诗，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诗也是歌颂苦难赞颂生命，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我在想你肯定去会文王了，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在这么一个简陋的村子里，
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一个山清水秀的家乡，最后只剩下一缕传说，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从今以后，万埠河的事物照常生长，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我们都没吟上几句诗，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你有千万种可能而我们，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面临继续的折磨，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今后，一切都是你的，你想化成什么，就化成什么。
那是哩呀哩呀哩咯哩呀咯；
荷花一朵莲呀海棠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