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已出生,但对祖母没有印象。
“死时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
穿了一件半新的卡其布衣服。”
“她娘家的人,闹了很久,
但有什么办法呢。”不知父亲
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他是老大。
我猜是让他们去,他就是这样。
几十年后,今年十月,我与母亲
在漫山遍野的茶海中摘油茶籽时
无意中聊到这事,母亲说,前一段
她搭一辆摩托车回家,在一户人家避雨。
东家询问她是哪里人,母亲说花氏。
“花氏啊,以前有一个姑姑嫁那里。
矮屎婆唧,生的儿子却不错,
老大,在大队当书记,媳妇是老师。”
母亲心想,这不是说自己吗。
可是,父亲已走,母亲七十多岁
还和我在茶山上摘油茶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