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无论如何，我更相信虚空
虚空才是无穷无尽，不死不灭
虚空才是广阔，才是坚硬之物
虚空才是赐予爱时
湛蓝需要渡劫的地方
赐予人类理性，赐予人思考
肯定要渡过什么
阳光射到地球流散的部分肯定更多
那广远流散掉的以及可以流散的部分
无论如何，这才是人类该在的地方
有几个符号也行
这样至今仍在密林中寻找吃的与在城中定期喂养的
没有分别
虚空才是人类遥远的梦
离开物质才是人类的梦
如果哪一天我们有所改变
我希望从这里开始，以虚空为浆
以虚空为海洋，以虚空为彼岸
或者只吞噬虚空
就可喂饱自己
如此物质的础基、逻辑和美学
就会稀少和荒唐
就不必有一个人来教导我们认识世界和万有
人就不必进入理性的文明圈中
就可能进入另一个文明的样貌
二
物质带来理性，欲望带来理性
这很成问题
实际上它们都是稀薄之物，像气体
或者它们才是易逝、短暂之物
那么谁才是真正的浩大呢
虚空可能是一种真正的思。浩瀚、被忽略
无法打捞，词语可能深坠或横飘
十方都是正确的
当抵达一个星球，那是新一种稀薄
而生命可能有不知道的不同
虚空并不是距离。不是更大之物的腹腔
就像一种完满。不是想象，而是现实
虚空不是时间
是四维或多维空缺下来的——
数字飘浮其中，但感受不到
可能不能使用虚空一词
因为人不在了
人思考到的和大脑里的形象不在了
附着物质和欲望毫无意义
欲望带来的情感更无意思
可能不能使用虚空一词
那无垠的开阔和永无穷尽的厚
不是旋转，更不是星团，不可能是宇宙
总之，感知到又非人类所认知
更不是诗歌可以画一个边界
三
信步于宇宙的空阔，无边无际的词语
信步又听命于这脚步声
踩在光难以散开
又突然发力的基点上
宇宙难以接受——
而最远的可能惊奇地睁开了启蒙的眼
实际上你很轻，可以虚空为枕
哪儿都可以去
只是不知方向
仿佛四处都是规律
沿着这样的陀螺
或花朵旋转，或四方形的某物
再说一句，物质是小众，生命
是意外。
数千万的非物质穿行于虚空中
或虚空就是由数千万的非物质填满，不然
你为何不坠？
为何不自行飘远？
应用虚空思考
就像死后微微地
感觉自己存在
就像灵魂正在抚摸自己
就像人类孤独时
还感到另一个自己存在
那种由语言指向的未来
未来就在这虚空中
或虚空本就时刻裹挟着我们
只是以小块的方式
我们以为那是浮飘之物
实际上它们才是坚硬的
太空中的人，便是证明
啊，让我们漫向虚空
每一个小地球人
都不会下沉
我们一起飘向天际
路过天堂
那金碧辉煌的奇观
才是回望自己的像素点
四
哪些是我们未发现的
四处都是我们未发现的
当一个比特
它们互不告知却有了反应
也许看见的、观察到的、感知到的开阔
恰恰是局限
神，像个婴儿
如何将它们描绘或现形呢
现形即物质
它们体谅不了
个人即此在，此在既是中心
又是最边缘
唯有走近或飘远
走近可以看得更清
飘远可以看见下一个
灰烬，不一定是毁灭
壮观，不一定美好
必定是要以非人的脑力去设想
以非人的苦难去看那深空和遥远
就像一块坚实的玻璃
自由滑行去找另一个自己
之前的标准无效
人性之上下也无用
所谓沉沦、堕落
不会再有
就像又回到纯粹年代
那广远无尽的虚空
才是真的沃土
2024.1.24-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