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

在水里，像弯曲的纺锤。
怎么睡觉的自己也不知道。
河就是虚空的裂缝。
乱石似洞穴的拳头。
太多生物也在水里。
水像凝固的坚硬物，
只有游动时才变软。
其他生物都醒着吗？
遭受毒害仿佛都是因为纯洁。
光折进来，糖一般摄住所有事物。
脑子里想的事物，说的话，
被人偷听去了。

我们能变成什么呢？
人？熊？或是水蛇？
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也可以是数以亿年的进化。
如同在太空中静养，
有必要说说这盔甲，
人类学得小心翼翼。
那样的半圆，是诗想得到的。

在无数静谧的碧夜，
离开水面而飞向碧空。
在人还没有成为鸟的时候，
在梦想还没有起飞的时候，
鱼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体。
起飞又不知飞向哪里，
在人类不会思考的时候。

会是某物种的猎物吗？
难道这是鱼的世界？
一切皆为鱼相？
还有什么鱼不能解决的问题？
词语能召唤他物
却拼不出鱼的形象。

绝对是另一物的映像，
绝对是这一物的呼唤。
鱼在想，还有哪一物
是没有变化到的，
即使是最为纯洁的时候，
被饵欺骗钩子钓起之时，
世界褪去社会性的裸衣。

2025.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