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只能是简单的事。
像我父亲。他的眼里噙着泪水,
多次哭着要回十甘庵。
就是说他想死在那里,
不想殁后架棚设外……
但是哪里知道这一定是最后的节点,
谁能断定?好比
进行中的诗谁说这就是诗骨?
我相信他知道空气的甜蜜,人间的芬芳,
也知道他自己不可能再给世界什么;
或许从未给过什么,并深刻
知道自己是个缈小、卑微、惨淡的人。
还有建立在这些下面的
不可示人的悲伤。一一他不想
像会财那样在死在外面,
忙乎了一辈子,不能落屋。
我觉得是想了这些,
生不过如此,医不过如此。
死不过是一件草一样挺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