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们已到,正准备讨论,木桌上
空寂——
于是来到屋外,五月的山地,
都是以前发现不了或陶渊明
看见也没引起重视的花朵。
毛莨草丛中,地茄苗丛中,益母草丛中。
米粒、小眼情人似的花朵,幽静而丽。
我挑了长茎的毛莨草花、虎耳草花以及
苦楝子树花,它们因黄、白、紫三色
而请在一起。细密,温柔,成捆。
然后除掉多余的枝叶及花蕾。
大家兴奋地赞叹十甘庵的山野。
而我到母亲的咸菜缸丛中继续寻找,
都是些分不出年代的旧器,盛一些
粗鄙之物。我发现一只老罐,
陶土的,眼熟,不知传了多少代。
它低矮、破损,颈上有一个缺口
——这更为优美,
它可从没有盛过花朵!
于是,一件杰作诞生。
诗人们开始讨论拉金与弗罗斯特,
这个上午,窗台上,大瓣月季红得没趣,
只作为陪衬被安置在红花釉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