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四月，他们也打仗，
即使三年了，这瘟疫也没有过去。
父亲，今年清明我不能回去看你。
我们也被坟墓困住。
听说母亲，会为你准备好吃的，你可回去。
都是你以前准备先人吃的品种。
记得你最喜欢吃艾粑和酒，酒很多。
——那摆放的方式，不知对不对，
你可纠正过来。——我在南昌
梦见过你，你应该知道。你变年轻了。
你同我说了很多，变得有智慧了。
完全不是你在生时的样子。都说人有两面，
这才是你真实的样子，人世的那一遭
是有意呈现的B面吧，是故意
在那里受难，在那里遭受苦楚和失败。
不过，仍可看出你的坚韧，
你的隐忍不仅仅是为人类，也为花氏。
你替我们受难，又替土地和王朝顶罪
且只得拿粮食来赎。总之，
那只是你的B面，不是真正的你。
而现在你谈吐自如，不再局限于农桑，
也讲天国和周公创立儒学的事，
也谈理想和诗歌艺术。
你成了一个有益于生命的人，
一个值得赞许的人，成为
所有人父亲的形象，一个生命的艺术家。
如今，居白已经成年，他在读书，
似亦有某志，他在最近的文章中称：
“计欺管乐、才失萧曹。
手接太行猱，伏波斩长鲸，
入对未央宫，想学卫霍、
仲连及太白故事。”不知是何兆象。
老家的楼梯间有许多好酒，
是你最喜欢的红薯酒，你不在时
我常替你饮，这次你要多饮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