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庄
在姚庄,看见一个你喜欢的人,
不,在姚庄,看见一群你喜欢的人。
她们袅袅亭亭,出现在你的思念里,
她们人仙互飞飘行在烟霞绿荷之中。
姚庄,它将你的轻,灵魂里的轻,
骨血里的轻,语言中的轻剔出来。
将生活中的轻,建筑美学的轻,
水里柔软的轻,天空逸旷的轻——
将秋波眼中的轻,袅袅亭亭的轻,
将喜欢一个人的轻,爱好一枝梅的轻,
凡事都有轻的一面。它将江南风度的
轻之风骨,剔出来并蔚然成极致。
2023.11.10
在渔民村看甲鱼
甲鱼是词,抡住它是个技术活儿,
即使在词典般的水塘里。
一群诗人在看一个老农抡甲鱼:看准词在哪儿呼吸,
哪一个词何时冒出头来。
讲究的是快,和准度,
手的快和词的慢,决定是否相遇。
这让人想起我的外公,背着鱼篓,也是这样,
布线、藏拙,然后看准抡出抓钩,
发脉于飞剑潭水库的遶市河异常清澈,圣洁的金鱼草上面
静静地浮着唤气的甲鱼,
那时的甲鱼还不是词,是生物,事物一种。
我们需要补充营养。
可是,它非常聪明,老早就看出人的心思,
因此不像今日抓住它有如取词。
那时的甲鱼龟寿千年,屏息静气,壳上
记录着天象和星宇,死后更是
被刻上甲骨文字!
啊,原来就是文字!活的文字,活水中的文字。
当看见那老农一抡一个准头,
仿佛又回到那词的概念,
是一门诗人们可学习的技艺。
2023.1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