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在破房子里，读梵高
心想他怎么和我一样悲苦。
都无名地颓废在一座小城里
在画画（写诗）之余想女人，
就连一个丑妓女都征服不了。
街上的人迹留下符号——
就像残荷的枝杆或树桩的阴影
湿漉漉的衣裳因为臭汗而自损，
梵高的笔触就像我的诗，
没有人教，也没有人识货。
城市就像世界的铁桶——
我和他都困在地狱的同一层；
每当他有感于他弟弟温森特对他的爱，
我也渴望有一张稿费单从邮局汇来。
梵高与我，我与梵高，相互哭泣。
直到他向自己开枪。我心灵中的
悲苦已经流向他的血液，当他描绘
一个咖啡馆，我也渴望我在那里。
当他用粗笔请向日葵花转动起来，
我也将父亲的胸脯形容成樟木板。
星空，静谧的躁动，沉默的漩涡。
我的胸膛装着和梵高一样多的愤怒。
当我们共同去一间小酒馆或裁缝店，
我看见他忧郁地望我，我的身体
进入他的灵魂中，而这仅是个开始。
2024.5.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