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自行车的老者

有人说他曾是烟花柳巷的公子哥，
后来在船山路修自行车。
在船山路修自行车时说话的口气
能听出一股子烟花柳巷味。

每天黄昏回去，都能看见他
坐在石阶上，在石阶上吸烟或等生意。
他的皮胎随意地挂在树杈上，路面
由砾石变成柏油但他的工具箱没变。

有一次，风雨交加他还在那里，
胸中翻滚出隆隆的咳嗽声还在那里。
他不是船工的儿子吗？他年轻时
不是这里的罗汉吗？

德胜门边，朱文正曾在此激战，
他讲许多船帮放下桅杆打架——
讲船山路、石头街、书院街的事。
仿佛看见他做纨绔子弟的样子。

2025.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