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在卖桐籽——一个遭受苦难的天使在卖桐籽。
从前的记恨，或是父亲深深的愤怒没有了。
她还捡了油茶籽，更多墨黑荒草中的油茶籽。
就像眼睛的代表，不可记写事物的代表——
可是又有牛的眼睛凑过来，屎壳一般。
山中这么多事物总有一两样会变为眼睛吧，
总会派一两双眼睛来看看这个落难的天使。
如今多狼狈，以前就有多优雅。
她兴奋地认出了……他们以前是朋友。
都肉身凡胎，化为各类。
如今多窘迫，以前就有多富贵。
每一个都有自己的艰难和辉煌。
也曾求助啊风和雪，求助菩萨和山中的土地神。
但不是默不作声，就是化作莲花一朵不归回。
什么都不归回，天使都有落难像——
求得文王吱一声，他哪知凡间
天上之难事。由是啊桐籽，
做成什么，卖到哪里都可以；由是啊
油茶籽，都心甘情愿，一众天使变的。
2025.11.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