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象城陵园》:
这里有想象力对生命的超越,不仅仅是对死亡。我个人对源自生命经验的作品有异乎寻常的激动,也喜欢南方人秘境般的悠然与淡定。从词语的角度,我看到的不仅仅是与事物对应的角度,还看到淡泊河道旁银鱼般的随意拿捏与翻拣。
《放过》:
诗人都想锻造几句朝向经典的句子,而我宁肯相信,这仍是人生生活阅历的信使,假使我们抓住了树梢放飞风的关系,或者风放飞鸟的关系,这就让我们看到了比喻和想象力的增殖,这就会如博尔赫斯的镜子一样,会不断地繁殖下去。
《吟唱》:
读这首有诗在林间空地上早读的感觉。也似在语言的林间空地。诗人莫不关注美与爱,尤其是爱,如何使自己是一个真正人间万物的热爱者,是中国诗人的一个问题。很多诗人是装出来的,肉体的他世故、刻薄,可在所谓的艺术中,却将自己打成高尚的道德者。而在顾北这里,我看到的是赤诚的,真实的,诚如他自己所言,也是通过这样的述写,教自己如何去爱、懂得去爱……是爱的一种治愈。
《无所畏》:
懂得与自己的敌人分享世界、哪怕是美的世界,是不是一种觉醒?这背后恐怕仍然是爱。我想此诗仍是对自己激励与治疗。其实我们生活中不无时不刻与我们的对手、敌人分享这些吗?当一个人懂得爱敌人并与之分享生活,我也想做到这样的告诫。
《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是一帧可救的药,仍是鹤那边的世界,仍是人类最高经验的那片区域。这首就像正诗那一面的倒影,有些人会写正诗的一面。但以处下正诗的经验处理一下“反诗”(倒影),也算是一次手法上的更新,而诗学上的意义追求一致。
《邮寄》:
“寄走”是修辞、喻体、象征?寄走应是一个反语,怜惜时光的反证语。全诗放在一个奇特的语境中,这语境一开始可能还是诗人个人的,到后来,当行文到“曾经记得少年时给女友寄过河流、炊烟和树”时,可能已经按诗句本身的要求运行了。我好奇于顾北运行于词语的树木修长,句意间的清新空气,或可说,在对真相的揭示的过程中,他给我们身心舒畅的花蜜的手段,让我们不得不钦佩他对艺术经验的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