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它那几天非常忧郁。
不笑了。有限地表示友好。
孤苦地
在灵堂前踱来踱去，
看见我们跪拜、烧纸
它也想进来。
守夜的那几日它真的进来了，坐在我们跟前。
当很多人来到，具体是当我们送父亲去火化
回来的路上它竟然
在老远的山边等我们。
眼神里没有欢喜。沉郁。跟随。悲痛。
像个成年人那样。
开山那日它也去了，出丧的那日它也去了。
下葬后的第二天我们去修墓，
母亲、我和弟弟，决心将没做好的事完工，
我们祭祀、烧纸，它赫然正立在
墓碑后的新坟上。
交谈着，比我们更多话语地交谈着。
此后数日天它一直忧郁，
少食。不肯靠近。孤独地望着，沉思默想。
关于它的聪慧我听过很多，
无数次送双亲出门，办事、赶集。
有一次在金瑞赶集，母亲卖辣椒，集市喧闹，
以为走散了。
回来的路上竟然发现
它等在走散的地方。人一样，
坐在那里……
关于它的忠诚与正义我听过很多，比人真实。
这一次，我亲眼见证了。头七那夜，
它死在自己出生的窝里，悲壮、
幸福地陪着老主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