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那里有些什么？
符合我们的猜测吗？
你在那里要受苦吗？
你是是一个人吗？一般会去哪里？
我们猜想你会回来，驻留
那个你不一定在的洞穴，至少
我每年会去那里十几次。
那里长满青草，次生植物众多。
也就是你以前经常看到的长在别人坟头的那种。
我们尚算安好，居白听了你的话，
母亲有所不便，但还算好的。
世界大事不断，但是你管不着。
十甘庵、肯塘、袁州都没什么变化。
老黑在你去世一周后就跟你走了。
后来又养了两只，公的不听话，常咬鸡，
送走了；母的生完一胎后被人毒死了，
没盗走，死在下梯屋，数月后被发现。
说到下毒，就是被人偷，还是有坏人。
现在又养了一只黄狗，好大个；
它不知你的故事，前几天又被毒，
失踪一天，所幸命硬又回来了。
当时母亲急得半死，老打我电话。
我知道你，也曾想志在四方，
作为男儿该为国出力，为人磊落。
英难山河君子坦荡慷慨，可是
都为稻粱谋，又被缚住了一生。
也曾征广东、战山东，在你
懵懂未知的年纪；你不知时代
为何物的时代。或者那个时代
与今日又有什么不同？这同与不同
又有多少同，又有多少不同？
往后只精心于耕作，在不知事物
实名的情况下，了解事物；
醉心于上易家冲、下易家冲里的事，
从最小的植物，从最肥最贫的土地中
生出自己想要的。遇见想到的或看不见的，
遇见便遇见；不反对，也不后退。
我是说从你这里我了解到附近的全部事物，
它们的名字、它们的习性、它们的脾气。
我还自以是它们的朋友，无论神秘的
还是可见的。在生的还是死去的。
并由此推之，想到山外，我们的文化，
想到生存，国家面临的挑战。
可是你走了三年，我还是不知你在哪里。
觉得你在，但确定不了具体的地方。
上个月，我梦见你坐在一间民房前，
我们对话了，烦人的油罗蜂环绕你。
有朋友说是你托梦给我了，可能是
你的墓前长了杂草，需要清除，可能是
你有心事；你有心事，我1号就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