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鹿蹄鹤衣穿行在松林中。
从湖这边的雪枝中看也是在松林中。
从一动不动的乌鸫的眼睛里看也是在松林中。
仿佛将自己放逐，或是放逐已然追逐不上。
条纹耀斑的家伙会展示自己，
但不会去阻拦；
反而看着有谁参与，参与即挑衅。
深谙事物之理的树藤，就还缠着卡卡树。
不论多老，写了多少年。
就仿佛仍在松林中穿行，林中的阳光和风，
牵扯他的袖衣，这样他走得更快。
也不管才发出来的麦冬或仙草。
我想是因为他的风度，
带活了整片松林。他的涵养，
使全部的山林文雅。连绵不绝的
丘陵地，每几十里就有一座书院。
但是就仿佛只看见他在松林间穿行——
雪夜访谁或霜月濯足，黑腰或黄巾；
越凶恶越暴躁的反而温驯地看着他，
彷徨着的却是他驾驭的语言及自己。
2024.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