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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4-10-14  

父亲



那时去读书要挨打。
一年级没读完书就被撕掉了。
就跟着祖父干各种农活。
——这样就突然理解了
他为何在我七八岁时
给我打一担水的小水桶。
后来十七岁就去参军。
母亲说此前从未去过肯塘。
他背着祖父,报名参军。
在里光上车时,说是祖父
赶过去见了最后一面。
看见半赤脚半套鞋的父亲
换上了新解放鞋。
这时我最在意的,是祖父从十甘庵
到里光这十几里山路,
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荆棘和乱石必然干扰。
是忏悔自己严厉的暴君形象
还是庆幸孩子冲出藩篱的冲动?

2024.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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