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我会深深地哭，
这块土地生出的为何都是哀调？
不论山歌还是三角戏，都是哀嚎声。
其实有什么询问的，
这块土地上的人回答了，
这块土地上人的生存回答了。
记得在父亲的葬礼上，
一个哭丧手搂着我深深地哭，
我知道她是假的，但是她的声调，
发音，却似乎是这儿人民的。
所诉内容似乎就是父亲的。
那些乐器就不用说了，都是
就近找一个事物的根摩梭，
唢呐找竹哭器。她说父亲找文王，
她说什么我想着父亲，
父亲自小的辛苦。这些可能知道，
但未表达出来。父亲生于厮，
苦于厮，我是知道的。
没有如愿的，默默坚持的，
就像其他人一样，耕作于厮，
悲伤于厮，我是知道的。
就像这块土地上的辛咸、荒凉。
仿佛毕此于一役，都是被迫的。
不要看他们生前说了什么，
不要看他们留下了什么，要看
他们的音乐。苦涩的，深沉灾难的，
无可救药。不要看他们的放达
或内敛，要看人们的音乐，
这块土地上产生的丧歌、山歌
和戏调。不论评弹调还是三角班调，
那土地深处的哀鸣，啊为何
都是哀调，你们哪儿是这样吗？
2024.10.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