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的那一段,也算
光鲜明亮。那时总想着后面的事,
并且那么多人做着这样的事,
认为无解,触及锅底。
而年轻时,民国以后的那一段,
后面又有国力上升的一段;
可堪欢欣,那么多人爱作
艺术,而种地称得上是手艺。
有趣的是,死只能算作是长廓,
会得到另一个自己。死后
反而可以看清原先的那个自己,
还有全部的其他古今来者。
人不再疲倦于原先的苦难,
可以抓起所有所需要的信息,
不论回忆,或是去别的地方。
甚至可以调皮地取悦于自己。
死去是比新生更久远的迷景,
之前的服务或压迫,不会怪罪。
实际上那服务或压迫,就像幽默,
因为实施这事的人也感到被压迫。
即使是赎罪或是看见众相的人
也早已化作大象,像以前的云线。
之前一生谦卑的人,圣人和君子
仍持有原先那样的广博与慈爱……
若我,五十有余以自身疾病
为志,又哪里能找到什么?
即使叹此生悲凉,像屈子那样
抱琴而坐,对世而泣亦是无用。
2025.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