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那鸟的毒眼是我,
我觉得那残荷的高秆是我,
我觉得那麋鹿的狗尾是我,
我觉得那云松的鳞皮是我,
九十年代初去那几间陋室时
就觉得是我在那儿。
当看见那戴斗笠的立像,那眼神儿
更是我了。
那苦境儿,命运的捉弄;
世间的事,赶不上趟儿;
他人的艺术,瞧不上儿!
看见我的闲章儿了吗?“雪个”
“八还”“一山人”
“哭之笑之”“驴”“驴驴驴”
“口如扁担”“天心鸥兹”
看出我的意思吗?
我少年时隐居的经历
又算什么?要我大明皇室余孽的头颅
又算什么?都不在乎
映身到观念中的物象了。
或者是不在乎
藏在身体中的小命了。
墨黑,他们会玩墨吗?
胸襟,他们知胸襟为何物吗?
现代的情绪,藏之于物;
古老的哀愁,又及于我。
只问那荷,还是那荷吗?
只问那鹿,还是那鹿吗?
只问那松、那鸟、那天,
还可能是那松、那鸟和那天了吗?
或许,你们访的,
可能是个我不在的地方。
2025.5.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