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伴，自泥土钻出，呼吸新鲜的空气。
还有墈上、沟溪中的。
并不是不怜惜，它们——
如果长在荆蓬中、坟茔上，就得赞美。
荆蓬中牛舌卷走一片彤云，
坟茔上秋天挨挨的白花就像女孩子的护脸。
很能理解它们求生存之意志，
可我们，也有不能退让之执念。
就像地底的布线，
我们护的是另一生物，有更残酷
或大而美的方案在等着它们。
我们需要它们身体里的糖以及蛋白。
有时候就让它们变质，坏掉，
让它们蒸腾自己，变成别人。
我们狂欢，狂狷，对天地发言，
因为我们弄到了酒。
如今可谓寥若星辰，之前
却是要铲掉任何多余的。
与其说我们在甄选小伙伴，
不如说，是在培育隐形的绿火焰。
2025.6.19
